第(2/3)页 城北德华书院的朱夫子,朱夫子乃是当世清流名士,素来君子做派,若是诸位不信,召朱夫子一问便知,定然无假。甘奇如此答道,对于这种不做官只教学的名士,胡瑗一般的清流人物,甘奇信心非常。 这话倒是说得田况微微有些着急,脑中一转,已然知道没有必要再在这件事情上面多纠缠,若是再铁着嘴巴否认,朱夫子一来,十有八九当场打脸,那个时候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。 所以田况知道要换个辩论角度,便立马开口答道:哦你说的可是腾溪阁张庆?我与之不过泛泛之交,我只是偶然见他儿子年五岁便能背诗无数,觉得此子乃可造之才,所以向朱夫子推荐了一下,仅此而已。那抗税之事,与我无关。唐御史说我是为了钱财,诸位也不想一想,就算我真如构陷所言,我若真的每年在腾溪阁拿二三十万贯的钱财,一年三五万贯的商税,与我而言又算得了什么?我都这么有钱了,还用得着为了这点小钱去犯下逆罪? 这话说得还是有点道理,为了一点钱,让一个枢密使去做这种事情,动机真的不足。 田况就是铁了心,相信甘奇不敢拿出什么所谓的证据出来,甘奇也拿不出来,若是拿出来,先下狱的不是别人,而是甘奇。到时候把张庆与甘正召到大殿,皇帝当面,当场翻供,还告甘奇一个滥用私刑屈打成招的罪名,甘奇吃不了兜着走,什么大功劳也不顶用了。 甘奇显然也真不会当堂提什么张庆供述的事情,张庆之事,在皇帝面前,那就只能是皇城司的事情,甘奇一概不知。 但是,一切都在皇帝心中,那就足够了。 甘奇又道:我还有人证。 胡说,你还有什么人证?一并带到朝堂之上,老夫清者自清。田况还真不信了,不信甘奇敢把张庆带到朝堂之上。 枢密院编修甘正,乃是人证,此时就在东华门外等候。甘奇如此一语。 召进来。老皇帝开口。 遵旨! 甘奇等着,田况也等着,田况可知道甘正不是一次两次帮着他对甘奇下手。此番甘正上殿,田况自信事情都在掌控之内。 只是田况小看了甘奇的行事方法,甘奇是这朝堂上的异类,做起事情来,什么手段都用得上。 此时东华门外,甘正是真的在等,换了干净的官服,发髻也打理得很好,冠帽也带上了,笏板也拿着了。几日过去了,脸上的巴掌印也消了,只是还微微有些肿,倒也不明显。 陪着甘正等候的人,自然就是甘霸。甘霸还在一旁出语:正哥,你也知道,咱们是一家人,一家人不说两家话,互帮互助最是应该。 甘正连连点头:应该应该。 不过丑话也说在前头,今日你我若是一家人,那是最好不过了。你我若不是一家人,狗儿你可认识?他就在你家门口,拿了一柄刀。我这里也有一柄刀,等你出来。甘霸话语说得平淡,这都是甘奇吩咐的,甘正是自视清高的读书人,少听了许多读书人以外的消息,甚至连甘奇在开封府动手杀曹杉之事,他也只当是别人吹捧甘奇的,并不当回事。 但是甘武,也就是甘狗儿,因为杀人入狱的事情,他是都知晓的,拿狗儿吓甘正,最合适。 不要乱来,不要乱来。咱们是一家人,你放心,可万万不要伤我家眷。 甘霸点了点头,又道:我大哥还有一句话给你,我大哥说,同族攻讦,也是大罪。若是你吃里扒外,陛下听着了,往后你这般同族攻讦之辈,这辈子也别想升官了,说不定官都没了。若咱们是一家人,往后我大哥必然会抬举你,你自己思虑清楚一些。 我知晓的,甘主事也与我说过此般话语,我知晓的。甘正连连点头,他似乎对甘霸有些恐惧,此时不连连点头,也怕甘霸拉着他转头,真去埋了。他如今是真见识到了以往从未想过的手段。什么杀人埋人的,他心里没有一点怀疑。 一个太监站在东华门口,大喊:哪个是甘正,陛下召。 甘霸掀起车帘,嘿嘿一笑:正哥,去吧。 甘正紧张地点了点头,下车而去,脸上的慌张掩饰不住。 验了绿鱼袋,打量了一下官袍佩戴,太监也不多言,带着甘正入殿。 甘正第一次见到朝会景象,文武并无人控告他人。韩琦如此一语。 老皇帝点了点头,便也知道李明这么一个小官,是真的惶恐。 老皇帝沉默了片刻,韩琦也沉默着。 田况眼神不自觉到处去看。 甘奇老神在在,低头看着自己汇报工作的笏板。 唯有包拯此时出言:陛下圣明,还请陛下圣裁。 老皇帝叹了一口气,开口:着枢密使田况,迁儋州团练使,即刻赴任,不得有误。 儋州,就是海南岛,团练使,就是练民兵的,只是宋朝到得如今,也没有什么民兵可以练了。 陛下,臣冤枉啊!!田况跪地大呼。 冤枉与否,你自心中有数,逆罪不究,你该好自为之!老皇帝是真的心中有数,李明那些惶恐的卷宗,老皇帝大早就已,加上朝堂这一番,还有什么可说的? 陛下,臣当真冤枉啊!田况磕头呼喊,又喊道:韩相,下官冤枉啊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