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凡平叛之策,此二人同与者,便当即行;此二人各执一词者,由太子择其一者行之。” 听到这里,郦商、靳歙二人只赶忙上前些,对虫达手中的诏书沉沉一叩首。 “臣商/臣歙,谨遵陛下诏谕!” 见二人齐声应命,刘盈也是稍一抬手,示意虫达稍等片刻。 而后,便见刘盈神情肃穆的走下御阶,将郦商、靳歙二人分别扶起,旋即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下,将手中的玉制虎符,递到了郦商面前。 见刘盈这般举动,殿内众人无不大惊失色,郦商更是头都不敢抬,慌忙跪回地上,舌头都似是打了节! “殿、殿下!” “殿下万万不可!” 神情慌乱的一声惊呼,郦商稍抬起头,望向刘盈的目光中,竟稍带上了些许祈求! 而在郦商身后,正跪地俯身恭闻诏谕的众人,更是将惊疑不定的目光,望向刘盈那张古井不波的面庞之上。 ——这,可是调兵虎符! 且与寻常时日,用于临时掌军的铜制虎符不同,刘盈手中的,可是具有永久性失效,可随时调动天下任何一支兵马,且天上地下只有两个的玉制虎符! 在过去,汉室所拥有的两块玉制虎符,也从未曾脱离过天子刘邦的掌控。 即便是如今,正全权掌控平定陈豨事宜的左相国樊哙,也只是得到了一封‘许便宜行事’的诏书,而并未得到玉虎符傍身! 便是刘盈得到刘邦以玉制虎符相‘借’,那也是太子之身,外加监国之责,才勉强合理了点。 甚至若单单只是太子的身份,而非监国太子的身份,以及‘钦定平叛主帅’的身份,即便刘盈手持玉制虎符出现在此,众人都会觉得很不对劲! 现在,刘盈甚至想要将那枚象征着无上兵权的玉制虎符,交到郦商手中? 这一刻,殿内众人都只觉得:刘盈疯了! 亦或者,是刘盈与郦商有什么深仇大恨,想要借此除掉郦商! 感受着众人投向自己的惊骇目光,刘盈却是面不改色,仍是那副郑重无比的面容,伸手想要将郦商扶起。 见郦商一副‘殿下不收回成名,臣绝不敢起来’的架势,刘盈也只稍直起身,却并没有丝毫迟疑。 “曲周侯之虑,孤知之。” 轻声道出一语,又见刘盈侧过头,在殿内环顾一圈:“诸公之所虑,孤亦知之。” 言罢,刘盈便再度正过身,望向郦商的目光中,满带上了庄严,和诚恳。 “此番,英布贼子乱淮南,孤自长安东出之时,父皇便曾有令:平叛事宜,皆由右相国之意为先,车骑将军之意为辅。” “又孤不知兵事,更从未掌军,于兵阵之事,孤之所知者,恐尚不足阵前一卒。” “今英布已尽得荆,而望楚在即,孤纵身报国之志,亦无胜敌之能。” “故此战,当右相国倾力为之,助孤退敌,方可使社稷得安,天下万民,无再陷战祸荼毒之虞。” 说到这里,刘盈便再次抬起手,将那枚隐隐泛着青涩的玉符,递到了郦商面前。 “正所谓:名不正,则言不顺。” “若无虎符在手,右相国纵得父皇之任命、孤之信重,然临战之时,恐仍有调兵不及之虞。” “唯得虎符,右相国方可于大军如臂指使,尽展己之所能,助孤平此乱而胜英布贼子,与宗庙、社稷,乃至天下安和······” 语调沉稳的道出此语,刘盈不由又侧过头,隐隐带有些许强势的望向众人。 “诸公皆为父皇任之以‘助太子平叛’之责,于孤之举,亦当无有非议。” “更且······” 意味深长的将话头一滞,刘盈终再度伸出左手,将郦商从地上扶起,借着俯身的机会,对郦商附耳道出一语。 “孤此举,已得父皇之允······” “曲周侯若仍不从,纵父皇勿怪,恐仍当有抗命不尊之嫌······” 听着耳边传来刘盈满是深意的轻语,郦商惶恐的面容之上,终是涌上一抹茫然。 只刹那的呆愣,忘记反抗的郦商,便已是被刘盈一把扶起了身。 第(2/3)页